第96章 （重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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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6章 （重寫）
上周五, 松田陣平被緊急抽調參與“特殊事件”執勤，他的工作是在現場拉警戒線。結束後，他跟萩原研二打了一通電話, 問他“你上次執勤，屍體也那麽惡心嗎”。
萩原研二說是的，並回憶在短暫數月培訓中習得得內容：“小陣平你是知道的，咒靈襲擊過後人的軀體與兇殺事件後的並不相同。”
他垂下眼眸，回憶印刷在不可帶出紙片上的場景, 都是些會引起生理性惡心的照片，軀體總是殘缺的、扭曲的、甚至不成人形。
偶爾他會想起科幻片、恐怖片, 《異形》之類的，又誰能想到，這是現實呢？
因此，對那些與咒靈戰鬥在第一線的小咒術師們更加敬佩：傑在跟這樣的怪物戰鬥嗎？成年人尚不能面對的扭曲的屍體, 成為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……
他學過點刑偵心理學, 兒童心理學是沒有的, 可憑借那一點兒對心理學的貧瘠知識，他都知道咒術師們的心理堪憂。
尤其聽說這職業將過分的壓力分攤給了年輕人, 他們還時常遭遇同伴身亡一類的惡性事件。
松田陣平“嘖”了一聲：“學過是學過, 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了, 那些小鬼平日裏就遭遇這個？”他音調低沈，不僅僅是抽煙過頭產生的煙嗓, 還有些沈郁的情緒在裏頭，“這可不是小鬼頭該涉及的領域。”
“那怎麽辦呢，小陣平。”萩原研二面無表情地說, “那可不是用現代科學與道德理論能說明的領域，成年人保護少年這一套行不通, 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，可在面對咒靈時手無寸鐵。”
“傑、悟以及硝子，或許他們本意並不想成為咒術師，可能看見的現實逼迫著他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。”
他說：“咒術師並不是選擇成為的，而是強加的。”
這絕對不是一場讓人舒心的對話，松田陣平本就不高的情緒變得更低，他只能說這不講道理的世界跟狗屎一樣，並決定再去約夏油傑他們吃點好的。
萩原研二也是，他掛斷電話，又想了會兒普通人與咒術師與咒靈，不想電話又丁零零地響了。
對警察來說，加班是常事，幾乎準備穿上外套出門，卻發現找他的是個罕見的號——夏油傑。
於是立刻接聽道：“摩西摩西，有什麽事嗎？”聲音又風流又溫柔。
而夏油傑的問題也有點兒怪，他問萩原研二：“研二桑，你知道監督局的聯系方式嗎？不要京都那邊的，要東京的。”
……
次日是周末，七海建人跟私塾請了一天假。
他昨日歸家得不晚，先跟五條悟等在和果子店耗費了一個下午，基本上是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地問，夏油傑主答，五條悟跟硝子插一兩句嘴。
他獲得了一些與咒術界相關的零碎知識，構不成體系的，但這對七海建人來說已經足夠了。
夏油傑格外能體會娜娜明的心情，他們這些平民術師在發現自己不孤身一人時，內心總會湧現巨大的感動。
有什麽辦法，能發掘更多平民術師嗎……
晚上一起吃了飯，是湯咖喱，餐後五條悟一臉嚴肅地跟夏油傑與硝子說“準備好了嗎”，七海建人以為他們要去行俠仗義，祓除咒靈，卻見他們來到游戲機廳決鬥。
娜娜明：“……”
五條悟是招呼了“要一起玩嗎娜娜明”，後者深吸一口氣後拒絕。
趁著夜色回家後，看見面含擔憂之色的父母，細問才知他從小林家不顧一切地跑回來後，班主任跟他父母致電，怕是小林擔心他出事去找了班主任。
七海的父母稍微了解點，問他：“又是那些怪物嗎？”
他點點頭，說出最好的消息道：“我今天遇見了，也能看見咒靈的人。”剩下兩小時都在跟父母傳遞才學來的知識，讓成年人們知道，咒術師不止他一人，背後有一個體系化的、知曉一切秘密的群體。
作為家長肯定是激動的，像七海建人這樣的，因咒靈吃過不少苦頭，馬上就說要一起去拜訪五條悟他們，但思及三人組的無厘頭與不靠譜，娜娜明斷然拒絕，他想：既然要跟官方引薦，還是見過再說吧，如果又是前輩們那樣的人……
他父母本是很相信咒靈存在的，可如果讓其跟五條悟他們接觸了，怕不是要懷疑咒靈是否為胡編亂造，那三人真不靠譜，只有降低人對咒術師期待的份。
次日，夏油傑等人跟七海相約在某車站前見，約定時間是下午，為什麽呢，因為五條悟要通宵打游戲，大早上的他要睡懶覺！
七海建人聽見這理由：。
行吧。
硝子說：“這是合理的，周五的晚上是電影之夜，還需要喝點酒，周六是萬萬不能起來的。”
夏油傑稍微好點，他跟七海說：“單我一人是無問題的，我周六早上要晨練。”
七海：……
下午四點，終於見到哈欠連天的五條悟他們了，還有跟其身後的萩原研二。
松田陣平沒來，爆破班大值班，他走不掉。
研二也是第一次與野生的、惴惴不安的小咒術師對話，可他人幽默風趣、做事情又很靠譜，拿出安慰爆炸案受害人地心跟七海說話。
他說：“下午好，七海君，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，我是警視廳的協力者萩原研二，這是我的證件。”
七海看上去戒心很重，研二知道，最重要的是迎得他的信任，警察證與櫻花徽章起到重要作用。
至於其他……
在發現七海只有他一個人後，唯一的靠譜人研二說：“深入咒術界並非你想象的那樣，是一件對你未來、一生都有影響的事，我會將你的存在報給東京監督局，之後監督局的官員會上門進行訪談。”
“後期的培養方針以及你的就學政策，並不是我跟你口頭說明就足夠了，你的監護人也必須一起聽取，如果方便的話，我想今日與你的監護人一起聊聊，可以嗎？”
七海健人點頭：“當然可以！”
何止是可以啊，說實在的，他認為從昨天到今天，他終於遇見了一名靠譜的成年人了！
沒聽見那三還在議論嗎？
五條悟：“哎，娜娜明真可憐，原來不能為自己做主啊，還要找父母聽著就很麻煩。”
夏油嘆口氣道：“我說你啊，正常情況下，將大事告知監護人才是常態吧。”
五條悟撒嬌：“我家可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庭，你說的這些我可不知道啊，傑。”
硝子正在嚼口香糖：“本來以為娜娜明會把父母帶來，原來他也是一個人做事的逞強派嗎？竟然跟你們一樣。”
這些話都被七海聽的一清二楚，他實際很想吐槽，為什麽不建立嚴格的有監護人參與的雙邊會談，你們不清楚嗎？當然是因為你們非常不靠譜啦！
能找到一名三觀健全的大人真是謝天謝地好嗎！
*
那天之後，七海就沒見過五條悟等一行人了，他們在車站與自己跟萩原研二告別，理由也很無厘頭。
五條悟說：“我們就先撤了，最近自不量力的渣滓越來越多，都集中在東京，研二跟娜娜明實在是太弱了，碰見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，悟大人可沒空保護你們。”
七海沒太聽懂他的話，倒是研二深吸一口氣說：“你們要加倍小心。”
夏油傑跟硝子也是一派輕松寫意，五條悟笑嘻嘻地揮手：“我們仨在一起就是最強的，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，拜拜啦。”
隨後一溜煙地跑走了。
在萩原研二的聯絡下，當天晚上，東京監督局的人火速上門拜訪，他們向七海的父母清晰地解釋了咒力局的性質，並訴說了小咒術師在外會遭遇的危險。
最後敲定了，平日裏正常上學，周末與下學時間由監督局派出輔助監督，對七海進行基礎教育的方案。
七海也因其小咒術師的身份擁有了與警視廳成員相同等級的編制，也就是說他小小年紀就享受著國家公務員的待遇。
聽監督會介紹說，在升學上小咒術師也是有優勢的，在咒術界的關東勢力被警視廳與異能特務科撕扯下一塊肉後，咒術師與被挖掘者的待遇好了不少，按照規章制度，比殉職警視廳成員子女還要高一大截呢。
天花亂墜的補貼待遇讓七海的家裏人驚訝且滿意，七海本人也沒什麽意見，只是他忽地想起逃課三人組，問起五條悟他們的消息來。
他說：“發現我的三名前輩似過著截然不同的日子，這是咒術界教育的一部分嗎？”
“三名前輩？”聽見輔助監督的問句，才意識到恐怕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，萩原研二並未添油加醋，提五條悟他們的名字。
“是夏油前輩、五條前輩跟家入前輩。”起碼這時有老老實實用上敬語。
然後發現，輔助監督的臉裂了。
七海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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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五, 松田陣平被緊急抽調參與“特殊事件”執勤，他的工作是在現場拉警戒線。結束後，他跟萩原研二打了一通電話, 問他“你上次執勤，屍體也那麽惡心嗎”。
萩原研二說是的，並回憶在短暫數月培訓中習得得內容：“小陣平你是知道的，咒靈襲擊過後人的軀體與兇殺事件後的並不相同。”
他垂下眼眸，回憶印刷在不可帶出紙片上的場景, 都是些會引起生理性惡心的照片，軀體總是殘缺的、扭曲的、甚至不成人形。
偶爾他會想起科幻片、恐怖片, 《異形》之類的，又誰能想到，這是現實呢？
因此，對那些與咒靈戰鬥在第一線的小咒術師們更加敬佩：傑在跟這樣的怪物戰鬥嗎？成年人尚不能面對的扭曲的屍體, 成為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……
他學過點刑偵心理學, 兒童心理學是沒有的, 可憑借那一點兒對心理學的貧瘠知識，他都知道咒術師們的心理堪憂。
尤其聽說這職業將過分的壓力分攤給了年輕人, 他們還時常遭遇同伴身亡一類的惡性事件。
松田陣平“嘖”了一聲：“學過是學過, 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了, 那些小鬼平日裏就遭遇這個？”他音調低沈，不僅僅是抽煙過頭產生的煙嗓, 還有些沈郁的情緒在裏頭，“這可不是小鬼頭該涉及的領域。”
“那怎麽辦呢，小陣平。”萩原研二面無表情地說, “那可不是用現代科學與道德理論能說明的領域，成年人保護少年這一套行不通, 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，可在面對咒靈時手無寸鐵。”
“傑、悟以及硝子，或許他們本意並不想成為咒術師，可能看見的現實逼迫著他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。”
他說：“咒術師並不是選擇成為的，而是強加的。”
這絕對不是一場讓人舒心的對話，松田陣平本就不高的情緒變得更低，他只能說這不講道理的世界跟狗屎一樣，並決定再去約夏油傑他們吃點好的。
萩原研二也是，他掛斷電話，又想了會兒普通人與咒術師與咒靈，不想電話又丁零零地響了。
對警察來說，加班是常事，幾乎準備穿上外套出門，卻發現找他的是個罕見的號——夏油傑。
於是立刻接聽道：“摩西摩西，有什麽事嗎？”聲音又風流又溫柔。
而夏油傑的問題也有點兒怪，他問萩原研二：“研二桑，你知道監督局的聯系方式嗎？不要京都那邊的，要東京的。”
……
次日是周末，七海建人跟私塾請了一天假。
他昨日歸家得不晚，先跟五條悟等在和果子店耗費了一個下午，基本上是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地問，夏油傑主答，五條悟跟硝子插一兩句嘴。
他獲得了一些與咒術界相關的零碎知識，構不成體系的，但這對七海建人來說已經足夠了。
夏油傑格外能體會娜娜明的心情，他們這些平民術師在發現自己不孤身一人時，內心總會湧現巨大的感動。
有什麽辦法，能發掘更多平民術師嗎……
晚上一起吃了飯，是湯咖喱，餐後五條悟一臉嚴肅地跟夏油傑與硝子說“準備好了嗎”，七海建人以為他們要去行俠仗義，祓除咒靈，卻見他們來到游戲機廳決鬥。
娜娜明：“……”
五條悟是招呼了“要一起玩嗎娜娜明”，後者深吸一口氣後拒絕。
趁著夜色回家後，看見面含擔憂之色的父母，細問才知他從小林家不顧一切地跑回來後，班主任跟他父母致電，怕是小林擔心他出事去找了班主任。
七海的父母稍微了解點，問他：“又是那些怪物嗎？”
他點點頭，說出最好的消息道：“我今天遇見了，也能看見咒靈的人。”剩下兩小時都在跟父母傳遞才學來的知識，讓成年人們知道，咒術師不止他一人，背後有一個體系化的、知曉一切秘密的群體。
作為家長肯定是激動的，像七海建人這樣的，因咒靈吃過不少苦頭，馬上就說要一起去拜訪五條悟他們，但思及三人組的無厘頭與不靠譜，娜娜明斷然拒絕，他想：既然要跟官方引薦，還是見過再說吧，如果又是前輩們那樣的人……
他父母本是很相信咒靈存在的，可如果讓其跟五條悟他們接觸了，怕不是要懷疑咒靈是否為胡編亂造，那三人真不靠譜，只有降低人對咒術師期待的份。
次日，夏油傑等人跟七海相約在某車站前見，約定時間是下午，為什麽呢，因為五條悟要通宵打游戲，大早上的他要睡懶覺！
七海建人聽見這理由：。
行吧。
硝子說：“這是合理的，周五的晚上是電影之夜，還需要喝點酒，周六是萬萬不能起來的。”
夏油傑稍微好點，他跟七海說：“單我一人是無問題的，我周六早上要晨練。”
七海：……
下午四點，終於見到哈欠連天的五條悟他們了，還有跟其身後的萩原研二。
松田陣平沒來，爆破班大值班，他走不掉。
研二也是第一次與野生的、惴惴不安的小咒術師對話，可他人幽默風趣、做事情又很靠譜，拿出安慰爆炸案受害人地心跟七海說話。
他說：“下午好，七海君，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，我是警視廳的協力者萩原研二，這是我的證件。”
七海看上去戒心很重，研二知道，最重要的是迎得他的信任，警察證與櫻花徽章起到重要作用。
至於其他……
在發現七海只有他一個人後，唯一的靠譜人研二說：“深入咒術界並非你想象的那樣，是一件對你未來、一生都有影響的事，我會將你的存在報給東京監督局，之後監督局的官員會上門進行訪談。”
“後期的培養方針以及你的就學政策，並不是我跟你口頭說明就足夠了，你的監護人也必須一起聽取，如果方便的話，我想今日與你的監護人一起聊聊，可以嗎？”
七海健人點頭：“當然可以！”
何止是可以啊，說實在的，他認為從昨天到今天，他終於遇見了一名靠譜的成年人了！
沒聽見那三還在議論嗎？
五條悟：“哎，娜娜明真可憐，原來不能為自己做主啊，還要找父母聽著就很麻煩。”
夏油嘆口氣道：“我說你啊，正常情況下，將大事告知監護人才是常態吧。”
五條悟撒嬌：“我家可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庭，你說的這些我可不知道啊，傑。”
硝子正在嚼口香糖：“本來以為娜娜明會把父母帶來，原來他也是一個人做事的逞強派嗎？竟然跟你們一樣。”
這些話都被七海聽的一清二楚，他實際很想吐槽，為什麽不建立嚴格的有監護人參與的雙邊會談，你們不清楚嗎？當然是因為你們非常不靠譜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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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那天之後，七海就沒見過五條悟等一行人了，他們在車站與自己跟萩原研二告別，理由也很無厘頭。
五條悟說：“我們就先撤了，最近自不量力的渣滓越來越多，都集中在東京，研二跟娜娜明實在是太弱了，碰見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，悟大人可沒空保護你們。”
七海沒太聽懂他的話，倒是研二深吸一口氣說：“你們要加倍小心。”
夏油傑跟硝子也是一派輕松寫意，五條悟笑嘻嘻地揮手：“我們仨在一起就是最強的，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，拜拜啦。”
隨後一溜煙地跑走了。
在萩原研二的聯絡下，當天晚上，東京監督局的人火速上門拜訪，他們向七海的父母清晰地解釋了咒力局的性質，並訴說了小咒術師在外會遭遇的危險。
最後敲定了，平日裏正常上學，周末與下學時間由監督局派出輔助監督，對七海進行基礎教育的方案。
七海也因其小咒術師的身份擁有了與警視廳成員相同等級的編制，也就是說他小小年紀就享受著國家公務員的待遇。
聽監督會介紹說，在升學上小咒術師也是有優勢的，在咒術界的關東勢力被警視廳與異能特務科撕扯下一塊肉後，咒術師與被挖掘者的待遇好了不少，按照規章制度，比殉職警視廳成員子女還要高一大截呢。
天花亂墜的補貼待遇讓七海的家裏人驚訝且滿意，七海本人也沒什麽意見，只是他忽地想起逃課三人組，問起五條悟他們的消息來。
他說：“發現我的三名前輩似過著截然不同的日子，這是咒術界教育的一部分嗎？”
“三名前輩？”聽見輔助監督的問句，才意識到恐怕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，萩原研二並未添油加醋，提五條悟他們的名字。
“是夏油前輩、五條前輩跟家入前輩。”起碼這時有老老實實用上敬語。
然後發現，輔助監督的臉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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